第2章 第2章
中午，依旧寒风凛凛。赵湘柳裹紧厚厚的棉袄从工作的兴趣班里下班出来往公交车站走。
公交车站的亭子里站了几个在等车的人，有两个大妈站在一起聊天八卦。
穿红棉袄的大妈正说得起劲：“我跟你说，我们小区4栋楼里有一家人，她闺女死了老公没多长时间就给别人做情妇了，还是个小三呢！”
“真的假的？这也太不积德了吧！”穿黑色棉袄的大妈一脸鄙夷唾弃。
“那可不！前几天，我儿子回家跟我说，她那个闺女，给她妈金主的儿子，小金主，也做了情·妇！”
“啧啧啧，真不愧是娘俩！咋都这么缺德？”
“我跟你说，她还有个闺女得了……”红棉袄的大妈突然噤声，看着离她们五米远停住脚步的赵湘柳微微愣住了一下。
“得了啥？”黑棉袄的大妈催问。
红棉袄的大妈伸手指了指赵湘柳，眼神示意黑棉袄的大妈。
赵湘柳敏感地察觉到了，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
“哎呀，湘柳啊。”红棉袄的大妈笑着走过去打招呼。
“哦，孙大姐。”赵湘柳笑着点头，仍想努力地将自己的脸埋进白色的围脖里。
“湘柳啊。”孙大姐用手肘怼了怼她，一脸严肃认真地说，丝毫没降低一点音量，还透着些看好戏的兴奋，“你知不知道你女儿跟你那个金主的儿子，勾搭在一起了。”
赵湘柳听见这话猛地转头看向她，一脸震惊的模样：“你说什么？你少瞎说！”
“什么叫我瞎说？”孙大姐不悦地提高了音量，“我儿子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嘁！”
“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赵湘柳冷冷地说着撇了她一眼，抬脚快速走上了刚到站的一辆公交车。
“哎，谁胡言乱语了？你把话说清楚！你跟你姑娘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自己不清楚吗？”孙大姐指着走远了的公交车气得大喊。
——
裴烟下班回家，带着马楠玉让她买回来的蔬菜。
外公赵得志正戴着黑边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声音朝玄关处看过去，然后咧嘴一笑大声道：“烟烟回来啦！”
“外公。”裴烟笑着过去，厨房里的马楠玉听见声音快步走出来，接过她手里的一兜子蔬菜。
“今儿个的蔬菜不怎么新鲜啊。”马楠玉翻看着蔬菜皱眉道。
“是，我转了转，都是这样的。”裴烟放下包，脱掉外套，“今天晚上吃什么？”
“你歇着吧，我去炒两个菜就好了。”马楠玉说着拎着菜走进厨房。
“我妈呢？”
“不知道，本来中午就该回来的，到现在也没回，等快吃饭了你给她打个电话。”
“好。”裴烟应着在沙发上坐下。
“今儿个你爷爷打电话来了，他说本来想打视频看看你和沐沐，白天怕你工作忙没时间，他也玩不明白智能手机，总是教了就忘，晚上在家也玩不明白。”赵得志说着悠悠地叹了口气。
“等我去医院看沐沐的时候给他打视频过去。”
“这也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早点把你爷爷接过来，他说给咱们留了好多东西呢。”
“嗯，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去的。”裴烟点点头应着。
不过半个小时，厨房里炒菜的声音渐停，马楠玉大喊道：“烟烟，问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吃饭，真是的，怎么今儿个还不回来！”
“好。”裴烟应着，电话还没拨出去，门口就出了声音，下一刻赵湘柳便走了进来。
马楠玉听见声音出来看了一眼，催道：“赶紧洗手吃饭。”
赵湘柳点头应着，视线在裴烟身上停了一下，便放下包包去洗了手。
吃过晚饭，她将饭碗放下，起身对裴烟说：“吃完饭进屋，我有事问你。”
裴烟点头，看着她走进自己的屋子里。
“怎么了？”马楠玉问，“出什么事了？你妈那表情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
她摇摇头，快速扒拉完自己碗里的饭，起身走进房间。
赵湘柳坐在裴烟的书桌前，翻了翻她桌子上放着的一些金融书，听见她进来的声音后便把书放下了。
“妈，怎么了？”
“烟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妈妈说过？”赵湘柳看向她，眼神里透着关切和探寻。
裴烟迅速想了一遍，摇摇头说：“什么事？没什么事啊。”
“烟烟，你有事别瞒着妈妈，好吗？”赵湘柳握住她的手，一脸紧张心痛。
“妈，到底什么事？我真的没瞒过你什么。”裴烟说着又想了一圈，只有那么一件事。
“那为什么，有人说，你和陈珣总是在一起？”赵湘柳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裴烟心里“咯噔”一下，眼神终究是忍不住闪躲了一下。
赵湘柳心狠狠一沉，像重石跌落大海，让她忍不住攥紧了手。
“妈。”裴烟下意识地低头看着她紧握着自己的手。
“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她的唇轻颤着，眼神带着藏不住的害怕。
“妈……”裴烟动了动唇，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借口。
“烟烟你们不能这样！”赵湘柳慌乱无措，“是不是他纠缠你，逼迫你？”
她自责又懊恼地用双手捂着脸，又恨又没办法。
“妈，我会自己处理好的，你放心，相信我，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裴烟说着将手轻轻放在她的手上安慰。
“你……”赵湘柳放下双手，一脸焦急地看着她，眼里含了泪水，“你让我怎么放心？都是我害了你……为什么非要这样……”
“我和他……”裴烟心里叹了口气，低下了头，这确实没什么可解释的。
“烟烟，对不起，对不起……”赵湘柳哭着抱住她，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妈，这事跟你真的没关系。”
明明是陈珣无耻下·流，趁人之危，裴烟轻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地把陈珣祖宗八辈骂了八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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