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我上午去霍格莫德转了一圈，中午回去前独自一人去尖叫棚屋看了看，新旧痕迹交错，看起来有十几年的历史，但也有一些新的划痕，仔细看来，像是狼的爪痕，想来应该是卢平教授在霍格沃茨上学那几年留下的。新的划痕不用多说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具体发生了什么不清楚，但三人组的脸上倒是流光溢彩了起来。我想布莱克跟他们有关。
下午在学校独自漫步时看到了拿着行李箱慢悠悠往正门走的卢平教授，他刚出城堡正门，随身行李不多。我两三步跑到他旁边，他有点意外在这个时候看到我，但还是停下脚步等我过去。
“您要离开了吗？”我礼貌询问。和卢平教授的关系虽然比普通学生好一些，但大概是不如哈利的，我听闻哈利在他那里卓有成效的补习，也知道哈利父亲与他的一些故事，“我可以送送您吗？一起聊聊天？”
于是我们慢悠悠地向正门走去。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卢平教授问道，我知道他指的是狼人身份。
“九月底，看斯内普教授熬制狼毒药剂时就猜到了。”我怕他误会是斯内普教授故意讲给我听的，连忙加了一句，“我自己认出来的，刚好开学前读到关于狼毒药剂的论文。”
“我现在不是教授了，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他突然说道，“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履行我们的诺言，哈利知道了，我应该告诉给你听。”
我缓缓意识到他要告诉我当年他们和斯内普教授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很重要，但在这一刻我却不想听。可是我没有拦住他。
“小天狼星以前以我的秘密为诱饵，让斯内普在月圆之夜引诱过去，詹姆发现了救了他一名。”他说得看起来很轻松，但我想提起这件事本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很恶劣的玩笑，差点酿成大错。”
我沉默地思索，很难想象十几岁的斯内普教授的形象。这中间横跨了太多年，就像我无法想象我父母年轻时是如何。我为此感到难过，在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斯内普教授如此尖酸刻薄的缘由跟他痛苦的过去密不可分。以尖锐保护自己以免受伤。
“所以才会一直以为我站在他那边是吗？”
“不全是。”卢平教授抬头看了看好天气，“更因为你关心他。”
我耸耸肩，不再交流这件事。这对谁都是一道疤，对斯内普教授是，对卢平教授也是，我不能仗着可以探听更多而罔顾这些。所以我继续讲我的猜测：“布莱克的事情有隐情吧？”
这成功让卢平教授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因为哈利他们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而且您的称呼也亲密了些，即使在我们之前聊天的时候，您也是用布莱克称呼他的，从来没叫过名字。”
这让他无奈笑了一下，大概是没想过会在这种小细节暴露：“你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观察到。”
“那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我看到了霍格沃茨外的马车，看起来是为卢平教授准备的，他欣然应允，我便问道：“斯内普教授喜欢的人，是哈利的母亲吗？”
“你总是会问一些我想不到的问题。”卢平教授沉默了下，“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直觉吧，女性第六感之类的，我看到名字的时候就隐隐约约这么觉得了。”
我看到他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看到卢平教授离开霍格沃茨之前，我也迅速回想了一遍丰富的三年级生活，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了暂时无法完成的雄伟大志：“我想尝试改良狼毒药剂，或者能研究出类似狂犬疫苗的东西。”
这回我确信我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吃惊，仿佛今天我一直在让他吃惊一样。
不过我对我的话感到有些害羞，只好加几句辩解：“不过现在我的水平还不够，可能搞出来都是十几年后的事了。”
他对我温和地笑笑：“那到时候可要写信告诉我啊。”
我点点头：“那祝您未来一切顺利。”
折回校园的时候，在禁林边上看到了斯内普教授，他看起来在那里等我，但也可能只是站在那里。但我有些心虚，尤其知道了一些秘密之后，并不能马上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
但当我第一次试图忽略他往城堡里走时，我却感受到他的视线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灼烧殆尽。我知道低头向他走去。
“下午好，斯内普教授。”我走到他的面前，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从城堡到大门的路，想来他应该是看我走了全程，这让我有一种背叛他的感觉——其实当我试图了解他的过去时就已经处于背叛状态了。
他面无表情，说话时虽然没有语气，但我硬是听出了里面的讽刺：“很不舍？”
我试图糊弄过去：“为了我未来的研究方向，我觉得应该聊聊。”
“哦？看起来你对自己的魔药水平非常自信，认为只靠自己就能达成目标。看来下学期也不用再来找我了。”
我惊讶地抬起头，他面色阴沉，但似乎不对我做的事情生气——他为什么要生气呢，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对他而言也只是学生，他对我而言才是特别的——不然怎么会有心思这么说。我连忙摇头：“我需要您的指导，没有您的指导我什么也做不成。”
他哼了一声，没再继续毒舌我，倒是向城堡走去，我小跑跟在他的身后，倒是好奇这个暑假他会给我开什么样的书单或是作业要求。
不过我对我四年级有一定的预期，跟在他后面说：“四年级我可以学习熬制吐真剂吗？”
没有回应。
我开始有点担心，四年级我是否还能得到他的私下补习，我相当依赖于他，我非常肯定这点，他已经是我会选择的一种生活（说法很奇怪但这是真的）。
“您还会继续教导我吧？”我试探地问。
此时我们已经进了城堡，由于大家都去了霍格莫德，此时非常空当，只有偶尔路过的一二年级学生有点害怕地跟斯内普教授打招呼。由于心虚，我难以继续像往常一样打趣般和他聊天，故而一路上很是沉默。
直到我跟他走到办公室门口，他才慢悠悠地说：“看你表现。”
我终于又兴高采烈了起来。
在三年级结束的末尾，我非常笃定我所做的一切不会是徒劳无功，包括魔药学习和探察他的私人秘密，我愿意冒着这种被他厌恶的风险更了解他，起码能比其他人多看到他更深的一面。只是我那个时候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更无法判断我会跌入悬崖还是振翅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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