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我会在有空的时候研究那些记录，不过更多时候在惊叹波特和布莱克的想法的稀奇古怪程度，要我说，现在的校园也只有韦斯莱双子可以与之媲美。但白纸黑字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有限，无法探究更深的关系，也无法看到更鲜活的过去。于是我又把心思放在了其他方面——比如在图书馆翻看前几十年的预言家日报。
我确实收获了一些东西，比如关于当年食死徒的一些审判和报道，哪些人被判为有罪送去了阿兹卡班，哪些人被判为被施了夺魂咒，哪些人在那场战役里牺牲获得追授的勋章。我见到了不少熟悉的姓氏——来自我的同学和朋友，但正面宣传最多的还是波特一家。连布莱克入狱的新闻也被提及，说辞远比现在的更为愤慨，我甚至看到了一篇文章讲述他们曾经关系有多亲密。
当然，我在一篇不是很起眼的文章中看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名字，那是描述邓布利多在战争中有多大作用的众多报道之一，唯一不同的是，详细举例了邓布利多教授的具体行为，我在那一堆之中看到了我意想不到的：原食死徒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战争结束前倒戈邓布利多，为他传送有利消息。
这个信息远比其他的更冲击我，让我在那里发了大概十分钟的呆，罕见没有就这个信息深入思考，只是把报纸整理好放回原处。我知道我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从那之后我便没有继续翻预言家日报。
圣诞前我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看他熬制狼毒药剂，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从最初动手开始熬制的时候，让我在一旁观看，连操作重点都会详细告知我，我则在一旁记录他说过的要点。虽然我估计今年剩余时光他也不会让我尝试狼毒药剂——毕竟还有一个福灵剂的期末作业悬在我头上——但跟在魔药大师旁边观看他的手法可是非常受益匪浅的事。
“你对狼毒药剂一直很感兴趣。”在狼毒药剂熬制成功后，斯内普教授装了点到瓶子里给我。狼毒药剂不能长时间存放，所以我知道他只是让我看看随便研究。
“因为我想狼毒药剂还有改善空间，比如缩短服用要求时间，或者可以改为长期保存的魔药。”我实话实说，想着麻瓜的药品，“比如麻瓜的药品，胶囊，加上药品保质期。”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开口讽刺我异想天开的想法，但他没有直接针对我，只是平静对我说：“麻瓜的药品和巫师的魔药截然不同，你似乎很喜欢用麻瓜思维思考问题。”
“有什么太大区别吗？”我看着装进瓶子里的狼毒药剂，“多种思维的碰撞比较容易产生新的思想火花，我只是想让二者融合。”
“非常符合你的性格。”斯内普教授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但就我对他的理解，我认为这是他柔和的表现之一。
于是我得寸进尺地问：“那我是不是有希望跟您学习改进？”
他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而问我福灵剂的理论学习如何。他似乎考虑到我熬制魔药的一些不良习惯，这会让我熬制失败，所以这段时间他让我熬制的都是矫正我习惯的魔药。但我表现显然比预期要好，估计圣诞假期回来后有希望可以开始。
虽然没有再私下熬制福灵剂，不过我偶尔还是会去找桃金娘聊天，同时尝试药材不难获得的治疗药剂。我将品质上佳的魔药售卖给魔药店铺，为此还接到一些店铺的订单，这是一种能力认可。我将这件事告诉斯内普教授的时候，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评价。他不评价便是正面反馈，那时我意识到我在魔药这个领域总算入了门。
在听了我的学习进度后，斯内普教授露出了稍微满意的表情。这有点难得，我很少见他这样，他对我的学□□是比较严苛，因此圣诞前最后一个周五让我心情极佳。
我甚至非常勇敢地问：“我现在是不是比马尔福更好一点？”
然后我收获到了斯内普教授看白痴的神情：“我以为经过这么久的学习，你能比其他人稍有长进，想来是我想的太多，对你期望太高了。”
我看着他，自动在脑海里翻译：“那就是了？”
斯内普教授的嘴角下拉了一些，然后我久违享受到他把我丢出地窖的感觉。因为这学期我实在太乖，连和他对话都以学业为主，而他在学业方面总归毒舌与温柔并存，故而现在我竟然觉得有点怀念。
我站在地窖门口，看着我那小份的狼毒药剂，脑海里开始思考我跟斯内普教授所说的是否能成为现实，或者继续研究，发明出类似狂犬疫苗的东西，从根源上预防。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就忍不住想要实施，但我只能先从狼毒药剂的学习入手，希望在这学期熬制完福灵剂之后能开始研究。
等斯内普教授拿着熬制好的狼毒药剂出现时，我乖巧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脸色阴沉了些，对我还没离开这件事有些不满。
“我想去找卢平教授，他最近一直很忙。”我要小跑才能跟上斯内普教授的步伐，“所以和您一起过去看看他在不在。”
“看起来你真喜欢卢平。”教授阴森森地说出这句话，我忍不住笑出声，他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我总觉得下一秒会被他赶走。
“但您是我最喜欢的教授。”我非常真诚地说，只是喜欢的含义不大一样，但我确信没有人能发觉这其中区别。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斯内普教授的脚步放慢了一些，跟上他不用像刚才那么吃力，于是我开始讲点最近发生的事，这还是我第一次跟他讲校园的故事，直到我提到关于布莱克如何进来时的猜想时他看了我一眼，但没有打断，但我想起他学生时代那一堆记录，还是适时转移了话题。
卢平教授在办公室，看我跟着过来有一点惊讶，但很快就没了，只是温和地跟斯内普教授道谢，然后喝完药后看着我，斯内普教授则看了我一眼，看出我想和卢平教授单独聊聊，冷哼了一声。
“我很乐意在宵禁之后看到你。”斯内普教授对我说道，但还是先行离开，没有探听我来的目的。
“那么，找我有什么事吗？”卢平教授让我坐下，“要喝点什么吗？”
“一点私事。”我琢磨如何开口，卢平教授并不着急，他桌面上是我们上次上交的作业，考虑到圣诞降临，他只是布置了一篇容易写的论文。
但我直觉和卢平教授交流实话实说或许更方便一些，所以我坦诚地说：“关于斯内普教授，也跟您有关。”我看他收拾作业的手停顿了一下，显然有点没想到，我接着说：“我知道这很逾越，毕竟想知道教授们的学生时代。”
“这很冒犯。”他的口吻有些严厉，“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我知道。”我点点头，倒是毫不惧怕，卢平教授是个好人，但他确实很有原则，我也不觉得我能一次说动或者请求他，而喜欢教授的事情其实并不适合摆上来讲，“只是请求，您可以随时拒绝我。”
他温和地看着我，最终还是稍作让步：“为什么想知道？”
“您保证听了之后不扣我分，也不让我写检讨，并且不会告诉别人。”
“我可以拒绝。”
“好吧，”我嘟囔了一句，“因为我想更了解斯内普教授，您知道的，他总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让他点了点头，认可了我的说法。
于是我开始简短讲述我是如何死皮赖脸寻求斯内普教授补习之路，以及我踩过的雷区——比如二年级关于迷情剂的谈话，并且毫不隐瞒我的好奇之心，把半夜翻记录的事也说了出来，而我也看着卢平教授的表情越来越丰富，他显然没想过我猜到了这么多。
等我讲完这些的时候基本临近宵禁，我坐在那里等卢平教授回答我。
“你很聪明，”他先是夸赞了我，“没有人会想过从这方面入手，即使是我们也没想过去翻奖惩记录。”
“麻瓜思维。”我笑着说。
“也很狡猾。”他平静地看着我，指出我目的背后的行动逻辑，“因为西弗勒斯肯定不会跟你说，而你问会破坏到现在积累的感情，所以你想来找我。”
我略有心理负担地点了点头，他太敏锐了，我这点小心思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我因此更确信直接坦诚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而且你说得很对，”他沉默了下，看起来思考我讨论他们几个人关系猜测那里，“我们——和詹姆他们——是好友，和西弗勒斯关系确实不好。”
我忍不住更正：“是很有过节。”
卢平教授没有否认，他甚至目光放空了几秒，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再看向我时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你说得没错。”
“所以他一直有喜欢的人是吗？”我轻声问道，话题转移速度略快，但这是我的目的之一。
“或许是的。”卢平教授也轻声回复，然后赶走回去，“要到时间了，你快回赫奇帕奇休息室。”
“那我——那我还可以找您聊聊天吗？一点点就好，不用说太多。”
他答非所问：“知道真相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情。”
“那您答应吗？”
我看着他思索了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圣诞之后。与其让你猜错，还不如直接告诉你。即使我不说你也会自己继续寻找的吧？”
我露出了一个微笑，显然我会这样做。
“提前祝您圣诞快乐。”我最终俏皮地说，然后保证马上回休息室后才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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