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你会做迷情剂吗？”在鸡飞狗跳的情人节早餐结束后，汉娜突然问我。
“我不会，这是六年级的知识。”我翻看斯内普教授给我的复方汤剂的笔记重点，因为已经熬制失败了一份，这让我略微心烦意乱。赫敏长出毛的事情让我猜到她肯定成功熬制了复方汤剂，但我没办法直接问她技巧所在。
“你说斯内普教授会交这个吗？”
“我记得上他的提高班的要求是owls的魔药成绩是o，显然他会，但是大多数人都学不到。”我挑眉，“我建议你忘了洛哈特教授说过的话，他比我想象中还会吹嘘自己。”
苏珊看了过来：“我发现你对他抱有和那些男孩子们一样的看法。”
“因为我不想我亲爱的姑娘们未来被这种男人骗。我见过太多了，”我合上笔记，在她们好奇的目光下缓缓说道，“我有时候觉得巫师世界太单纯了，你们要知道，魔法不是万能的，魔法是无法看清人心的。”
“你有时候看起来跟小大人一样。”
我哼唧了两声，回到一开始的话题上：“迷情剂的爱情只会是悲剧。”
但我在当天学习结束之后还是去找斯内普教授询问他是否会教授我制作迷情剂。
“我以为经过一个学期的学习，你的大脑里起码不再只有芨芨草，但现在看来，甚至还进了水。”一如既往的辛辣，“还是说你心有所属，连试都不试就想尝试迷情剂？”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忍不住反驳：“介于我有一个擅长约会别人的父亲，我应该用不到迷情剂。我只是单纯好奇罢了。”
“收起你过剩的好奇心。”
“如果有人将迷情剂加入到您的食物里，您能发现吗？”
他勾起了嘴角，为我愚蠢的问题而笑：“当然。不过在此之前我只想问问你，为什么会有人想给我下迷情剂呢？”
我不确定地说：“因为想看您发疯爱人的样子？”你看，我都默认给他下迷情剂的不是爱他的人，一时我竟然有点微妙的悲哀。
“赫奇帕奇扣五分，为你的傲慢。”
这是开学以来他第二次扣分，但我在其他课上可能加了有最少五十分，所以我无所畏惧地继续提问：“您会闻到什么味道呢？”
这句话似乎触动到了他，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我甚至连句辩解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丢了出去，还是非常糟糕的狗啃式。
“不准再过来找我。”他冷硬地说出了这句话，对我彻底关上了地窖的门。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我触碰到了他非常核心的秘密。
他说到做到，上课无视我，私下补课也随之取消，扣我分的凶狠程度似乎不亚于哈利，我为此还专门找哈利问过他是如何应对的，他耸耸肩，表示就那样子应对。
朋友们劝慰我，他一直都是那个样子的，希望我可以摘下那副滤镜正常面对他。
我反过来问了句：“那我应该讨厌他或者恨他吗？”
于是我听到异口同声的回答：“显然不应该是喜欢他。”
这让我抓住了线索，我大叫了一声，对，就是这个。喜欢。
喜欢，或者爱。
我怎么可以如此迟钝呢？有喜欢的人闻迷情剂可以闻到那个人的味道，下迷情剂可以让不爱自己的人爱上，那什么人会为此而痛苦呢？不是没人爱自己这件事——如果是的话在我说出想看他发疯爱人的样子时就会被扔出去——是他有爱的人这件事才是痛苦。更有甚者，要么那个人和别人在一起了，要么他永远得不到那个人，或者二者皆有。
迷情剂不行，爱也不行。
我明白了自己的冒犯之处。
如果前十一年有人问我何为爱情，我大概会简单归类为大脑释放多巴胺带来的假象，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比起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我见过的更多是纯粹靠本能的行动——反正我见过我那个父亲和不同女人在自己床上滚来滚去并且毫不避讳，现在的我很难想象我为什么没有下一些废除他功能的药呢。
所以我不理解爱情，有的时候也不全然理解爱。
我只是理解我朋友享受的家人的爱的现象和背后原理，也理解在学校各处看到的恋爱中情侣，但我并不觉得我会与爱有关，哪怕我享受着朋友的友谊，我知道那是他们爱我表现之一，但我从来不觉得会与之太深刻的关系。
所以呢，所以我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觉察，因为那永远不是我的第一选项，它甚至不是我的次优选。
在复方汤剂熬制成功的那天晚上，我带着药剂和糖果去找斯内普教授道歉。他倒是没原谅我之前的冒犯，不过还是帮我看了成品。
“能用，还算有点天赋。”他如此点评。
我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还可以来找您吗？”
“我想以你现在的水平不需要再来找我补习了。”他似乎真的开始厌烦我，“这次的作业你甚至拿了o。”
我有些失望，或者说有些挫败。我自认为已经不会再被这种情绪打击，因为我花了好几年学会控制自己，不让负面情绪外露，不要因为父母关系难过，可在这一刻，我发现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教授，巫师有什么可以控制情绪的方法吗？”我忍不住问道。
他看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大脑封闭术。”在我还在思考这是什么之前，他又说了一句：“你才二年级，何必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因为他表现出来的点点关心而露出一个笑容，并且试图纠缠他：“我真的不能再过来了吗？我觉得我在魔药学这条路上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
“即使是最顶尖的魔药大师，也不敢说自己已经走完了全部。”
“您在安慰我。”我非常笃定。
他大概翻了一个白眼。“没有。”
不过他递给我了一张羊皮纸，上面写了几个药方，按照我目前对霍格沃茨的魔药教学进度的理解，即使要参加newts考试，也不需要学习这些魔药的制作。
“你可以过来在我的指导下熬制这些，材料自己负责。我可不想听到有学生私下熬制然后进了医疗翼。”他看了我一眼，“毕竟有人因为幼年曼德拉草的叫声而晕倒在地。”
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很想冲上去拥抱他，但我不敢，我只敢兴奋地抓着羊皮纸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您，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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