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二年级的生活前期过于平静，上课学习，吃饭睡觉，我的魔药日常就是上课举手回答，答对不加分，答错也只会收到魔药教授课后作业加多，这一度让朋友们觉得我是赫奇帕奇里最受他宠爱的学生。但我跟他们说，他并不宠爱我，他只是有其他方法折磨我，而单纯扣分是最不会让他愉快的方法。
我其实不觉得课业繁重，感觉并没有比我的前十一年多到哪里——身为家族继承人（表面），要学的东西远比其他人想的多——我只是不熟悉，在我放浪一年之后，用暑假补充一些巫师世界纯血家族必备的知识（魔药和部分魔咒）后，我的成绩开始缓慢上升，起码我不会再在周五补习的时候问教授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的区别了（“一种植物的两种称呼，如果你还记得一年级所学的话。”并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
万圣节前，我终于意识到魔药学与草药学不过是魔法世界的化学与生物的类似科目，如果有魔力研究课的话，那也许对应物理，所以这让我融会贯通了一些不必要的知识，并在图书馆和赫敏结成了一些友谊。汉娜的成绩非常好，她和赫敏是我学习的求解对象，不找斯内普教授的主要原因是他总是不屑于解答我愚蠢的问题，并且他喜欢让我自己去寻找答案。所以我的课后补□□是在那里看书，或者按照教授给的药方自己熬制。
斯内普教授的药方和书中给的略有不同，我尝试寻找二者之间的差异，书中方法更繁琐，教授的方法更简洁方便，成品区别不是很大——大概是因为这是二年级的配方。他偶尔会看我两眼，但大多数时候并不阻拦，我做的魔药他确认没问题后会让我带走，或者我在等魔药熬制的时候会看他皱眉批改作业。梅林啊，我们的作业真的这么这么糟糕吗，他看起来要疯了，而我通常成为他的主要发泄对象：找出我论文中的错误，指出我步骤错误，以及在我魔药熬制失败的时候黑着脸让我不要被失败魔药飞溅出来。
于是在我观察之下，我明白了另一个隐藏在表面的真相：斯内普教授不近人情，但他会尽他所能不让学生受伤。他绝不是道德合格的教授，但他绝对是学科合适的教授。这听起来只是教授的基础职责，但显然在洛哈特教授的对比下，变成了一种美德。
斯内普教授的额外辅导让赫敏也有些跃跃欲试，但我想起他的态度只能把她按下去，除了我这种以他的恶毒言语为乐的人，我很难想象其他人可以接受他。我是异类，因为我总能从他的言语下探听到他丝毫不想表露出来的对学生关心。
我们不常聊天，因为我在学习。但我依旧喜欢观察他，在度过一个月的磨合期（这个讲法非常奇怪），我开始尝试辨认他的私人收藏，而他提醒我如果有东西丢了那么会抓我问责。我认为他的威胁多于实际行为，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故而，在周五晚上他有事的时候，我也可以单独一人在他那里做魔药。
直到密室流言满天起飞，学生有人被石化，私下各种交换护身符时，斯内普教授打算中断我的补习。
得知这件事后，我猜测：“因为您接下来很忙吗？”
“显然。”他冷淡地说了一句。
那个时候我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看书，一些他认为我可以阅读的禁书区的书，现在读的是他课上提到的那本《强力药剂》，里面的种类错综复杂，我又一次深刻认知到巫师世界与麻瓜世界的差异，起码麻瓜想要达到这种效果（比如脑袋上长满了手）要做无数次的人体实验才行。而我读这本书的起因只是他在课上提到复方汤剂，而我在课后询问他，他便给我批了禁书区的许可，我故而翻看全部。
“那我以后去禁书区还能来找您批准吗？”我慢腾腾地合上这本书，我刚阅读完最后一页，并把感兴趣的看起来不会有太邪恶效果的药剂记下，准备未来有机会自己尝试熬制。
斯内普教授盯着我，我已经快习以为常了，他的视线总是非常锋利，通常伴随着不屑，但介于我打扰他一段时间，我已经可以轻松辨别出他锋利视线背后的具体含义：愤怒、不满或者思考。他似乎并没有刻意在我面前隐瞒这些情绪，即使隐瞒了我也可以从他的动作行为里分析出他无法被觉察的想法。——猜对了我会相当开心，我甚至在密室事件开始前还和邓布利多教授聊过这些，他夸赞过我，并不阻止我的行为，我非常喜欢送他麻瓜的糖果甜品，但我本身并不爱吃。
“看起来你挺有天赋。”是讽刺的话语，哪怕他语调毫无波澜。
“如果您是指我给您添堵的天赋的话。”
“那可能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比不过你。”
显然不是，我试探地回答：“超过哈利吗？我觉得我还是比较乖的。”
这让他一时没有说话，堪称粗暴地转移话题：“暂时不要去看黑魔法的书籍。”
然后给了我一张可以长期在禁书区阅读的同意书，我有些惊喜地拿了过来，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我才二年级，没关系吗？”
“鉴于你说自己比较‘乖’，”他在乖这里加重了音，“我姑且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
我眨眨眼，对于他是关心我还是嫌我烦中做了判断，最后得出二者皆有的答案，但我其实并不在意密室的问题，也不怎么惧怕——好吧其实有点——密室开启导致的问题，所以我收好那张纸条之后说道：“但是我还想得到您的私下补课，所以请继续让我过来，您总不会也相信密室的谣言吧。”
他神色动了一下，但可忽略不计：“或许我可以听一下你为什么认为这是谣言。”
“没有证据的事情便是谣言，目前只有石化的结果，而没有石化的原因——当然，我相信教授你们一直在找，但显然并不是大家口口声声说的斯莱特林传人的问题。或者说，我猜没有表象的这么简单。”
“那么，我想你应该知道，谣言也可能是真相的一部分。”
“是的，但我并不想放过在您这补习的机会，而且目前看来，收益是大于风险的。”我狡黠地看着他，这番话不太像赫奇帕奇会说的，他也稍微有一点意外，于是我补充道：“分院帽一开始想把我分进斯莱特林的，但我拒绝了。”
这回我确信他出现了意外的表情，但还夹杂着一些讽刺：“原因。”
“因为我聪明，擅长观察与思考，并且擅长和人周旋。”我异常冷静地开口，不知道教授经历过什么，但我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些厌恶，并不针对我，那么大概是针对一些斯莱特林的言论，或者是他自己的一些事情，“来霍格沃茨的车上，我听到一些纯血统言论，而弄清那些名词的含义只需要十分钟，我想明哲保身的话，那么不去斯莱特林是最合适的。我不在意黑巫师和黑魔法的问题，我只是想确保我的生活环境是舒适的，显然作为麻瓜出身的女巫，我去斯莱特林的日子可能会很辛苦。”
斯内普教授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我的言语，于是我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收拾好东西飞速离开，并在离开前跟他打声招呼：“那么教授，下周我还会准时过来的。”
本着没有拒绝就是同意，我在他拒绝之前我火速消失在这里。
这之后我把书还了回去，并且在禁书区借了新书，我甚至还偷偷借了本魔咒的书，里面涉及黑魔法的部分精彩绝伦，而这本书我要避免被我的赫奇帕奇好友看见——他们大多数讨厌黑魔法。
我不讨厌，也不喜欢。单纯好奇黑魔法与核武器之间哪个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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